第四章 酒吧（H）

    第四章   酒吧（H）

    回到酒店后的赫晚冲了个漫长的澡，水流烫得皮肤发红，却冲不散记忆里席予指尖的触感和自己回应的热度。那种混合着背叛感与本能兴奋的余震，在血管里嗡嗡作响。

    一种莫名的躁动攫住了她。她需要酒精，需要噪音，需要任何能将脑海里那双清澈又灼人的眼睛覆盖掉的东西。

    L市的夜生活以另一种节奏脉动。赫晚选了家名声在外，私密性却不错的爵士酒吧“暗涌”。灯光幽蓝，空气里漂浮着雪茄的微涩和威士忌的醇厚。她坐在吧台角落，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马丁尼，试图用冰凉的液体浇灭心头的火，却感觉那火反而沿着食道烧得更旺。

    “一个人喝闷酒，浪费了这么好的音乐。”

    声音从旁边传来，带着一点恰到好处的烟嗓和慵懒的笑意。赫晚侧过头。

    男人倚在吧台边，戴着鸭舌帽，穿着看似随意却剪裁精良的丝质黑衬衫，领口解了两颗，露出锁骨和一道若隐若现的纹身末端。头发抓得有些凌乱，几缕不听话地搭在额前。他的长相极具冲击力，不是席予那种雕塑般的俊美，而是更鲜活、更具侵略性的帅气。眉眼深邃，鼻梁高挺，下颌线清晰利落，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，外眼角微微上挑，眼波流转间自带一种玩世不恭的吸引力。那件略显随意的衬衫下，是经过长期严格管理、线条清晰夯实的身体轮廓。他整个人就像一团移动的、不羁的荷尔蒙，散发着一种强烈气息，混合着高级的木质调香水味，形成一种危险的蛊惑。

    赫晚醉眼朦胧，只觉得这男人耀眼得有点讨厌。“音乐是听的，不是用来搭讪的借口。”

    男人笑出声，毫不在意她的冷淡，自来熟地在她旁边的高脚凳坐下，对酒保打了个响指：“给她一杯‘清醒梦’，记我账上。”然后转向赫晚，伸出修长的手，“顾霄。这儿的……常客。”

    赫晚没握他的手，只是晃了晃自己的杯子：“赫晚。过客。”

    “过客才需要故事下酒。”顾霄那双桃花眼在昏暗光线下格外亮，像锁定猎物的豹子，带着毫不掩饰的兴趣，“你看起来……心事重重。为情所困？”

    被一语戳中，赫晚有些恼羞成怒，酒精让她的防御变得稀薄：“关你什么事？”

    “不关我事。”顾霄耸耸肩，接过酒保递来的、颜色诡异的“清醒梦”推到赫晚面前，“但看你皱眉却什么都做不了，是种罪过。这杯酒，算我赎罪。”

    他的直白和自信有种奇异的穿透力。眼前这个男人，他的欲望和兴趣是明晃晃的，像夏日的烈日，不给你躲避的空间。这种截然不同的、纯粹的感官刺激，在此刻对赫晚有着致命的吸引力，一种不需要思考、不需要背负道德、只需要沉溺的解脱。

    她坚守的不背叛Aron的底线，慢慢模糊。

    反正Aron不在，只是一晚，应该没什么吧。丧失最后一丝理智前，她心想。

    后来的记忆变得模糊而黏稠。

    只记得顾霄很会说话，话题天南地北，逗得她咯咯直笑，记得他跳舞时贴得很近的身体热度，记得他身上的木质调香水混着酒气，形成一种危险的蛊惑，记得自己被他半扶半抱地带离酒吧时，外面湿冷的夜风一吹，非但没清醒，反而将那点残存的理智也吹散了。

    酒店门锁“咔嗒”一声轻响，像是最后一道理智防线宣告失守。房间内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壁灯，将顾霄的影子拉长，投在铺着深灰色丝绒床单的大床上，充满了无声的侵略性。

    赫晚背靠着冰凉的门板，心跳如擂鼓，酒精让视线有些摇晃，却也让感官异常敏锐。她能闻到顾霄身上传来的、愈发清晰的木质调香水尾韵，混合着他皮肤散发的热量，形成一张无形却密实的网。

    顾霄没有立刻动作，只是站在一步之外，用那双在幽暗中更显深邃的桃花眼细细描摹她。他的目光像有实质，滑过她微微敞开的衣领，扫过她因为紧张而起伏的胸口，最后定格在她氤氲着酒意和迷茫的眼睛上。嘴角那抹玩味的笑加深了，却不再轻浮，反而透出一种捕食者般的专注。

    “现在，”他开口，声音比在酒吧时更低哑，带着砂纸般的质感，“没有音乐，也没有酒了。”   他缓步上前，拉近了最后一点距离，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额发，“只剩下你，和我。”

    赫晚想后退，身后已是坚硬的房门。她想说点什么，喉咙却干涩得发不出声音。顾霄抬起手，指尖并未直接触碰她的皮肤，而是极其缓慢地、若有似无地拂过她外套的领口边缘。

    “怕了？”他问，语气里听不出是挑衅还是安抚，“还是……在期待？”

    这句话像一把钥匙，猝不及防地拧开了赫晚心底某个隐秘的阀门。期待？不，是更混沌的东西。是逃离现实的迫切，是对自身失控的破罐破摔，是身体深处被席予撩拨起来、却无处安放的燥热在疯狂叫嚣。她闭上眼，浓密的睫毛剧烈颤抖，像是默许，又像是最后的投降。

    顾霄得到了信号。

    他的吻落下来，精准、直接、充满技巧。他熟练地撬开她的牙关，舌尖长驱直入，卷走她所剩无几的氧气和思考能力。手也没闲着，灵巧地解开她外套的扣子，顺着羊毛衫的下摆滑入，掌心guntang，熨帖着她腰侧细腻的皮肤，然后不容抗拒地向上攀爬，覆上她柔软的胸脯，隔着薄薄的蕾丝内衣，拇指恶意地擦过顶端。

    “嗯……”赫晚从喉间溢出一声短促的呻吟，身体不由自主地弓起，向他贴近。理智的碎片在情欲的热浪中迅速融化。

    顾霄低笑一声，将她打横抱起，几步走向那张宽阔的大床。身体陷入柔软的床垫时，赫晚有瞬间的恍惚，但随即，顾霄guntang的身体便覆了上来。他的动作流畅而高效，衣物不知何时已被尽数褪去，灯光下，他的躯体线条漂亮得如同雕塑，肌rou匀称紧实，蕴含着蓄势待发的力量。那道断剑缠绕音符的纹身，从肩背蔓延至手臂，随着他的动作仿佛有了生命。

    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，眼神暗沉如夜海，里面翻涌着纯粹的欲望和掌控一切的自信。他不再多言，只用嘴唇、手指、身体重新探索她。从敏感的耳垂到脆弱的脖颈，从挺立的乳尖到平坦的小腹……他的触碰时而温柔如羽毛，时而加重力道留下印记，精准地撩拨着她每一根神经。

    赫晚完全失去了主导权。她像是暴风雨海面上的一叶扁舟，只能被动地承受着顾霄掀起的一波又一波情潮。他太懂得如何取悦女人的身体，知道哪里该停留，哪里该深入，如何用牙齿的轻嗫让她颤抖，又如何用唇舌的抚慰让她融化。快感堆积得又快又猛，陌生而强烈，冲刷着她所有的矜持和顾虑。她难耐地扭动身体，手指无意识地陷入他紧实的背肌，抓挠出红痕，口中溢出连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娇吟。

    “真敏感。”顾霄喘息着评价，声音染上情欲的沙哑，更添性感。他撑起身，从床边抽屉里摸出安全套，用牙齿撕开，动作利落得近乎野性。戴上后，他重新俯身，挤入她的双腿之间。

    即使经历过不少尺寸可观的男人，赫晚的身体在那一刻依然感受到了被撑开到极致的饱胀感。顾霄进入的过程缓慢而坚定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占有意味。赫晚倒抽一口凉气，脚趾蜷缩，身体本能地绷紧，却又在下一秒，被那可怕的充实感逼出一声破碎的呜咽。

    “放松……”顾霄吻着她的锁骨，腰身却猛地一沉，彻底贯穿。

    那一瞬间的冲击力让赫晚眼前发白。不仅仅是生理上的满胀，更是一种心理上的、被彻底填满和征服的错觉。顾霄没有给她太多适应的时间，很快便开始动作。他的节奏掌控得极好，起初是徐缓而深入的顶弄，每一次都碾过她体内最敏感的那一点，激起灭顶的快感漩涡。赫晚的呻吟变得断断续续，大脑一片空白，只能随着他的节奏起伏沉浮。

    渐渐地，他的动作加快、加重，撞击的力道越来越凶猛，床垫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。汗水从他的额角滑落，滴在她的胸口，烫得她一颤。他紧紧扣住她的腰臀，让她更深地接纳自己，每一次进入都又重又深，仿佛要将她钉穿。赫晚的腿被他架到肩上，这个姿势让她门户大开，接纳得更加彻底，快感也以几何级数攀升。她只能无力地攀附着他，如同藤蔓缠绕大树，在狂野的律动中被抛上欲望的巅峰，又落下，周而复始。

    顾霄的呼吸也粗重起来，但他似乎依旧游刃有余，甚至能分心去吻她失神的眼睛，舔去她眼角的生理性泪水。他的眼神始终带着一种冷静的观察和欣赏，欣赏她在他身下彻底绽放、失控的模样。

    “叫出来，”他在她耳边命令，喘息guntang，“我喜欢听。”

    赫晚的防线早已溃不成军，顺从地发出更加高昂甜腻的呻吟。身体内部被摩擦得guntang酥麻，快感累积到了临界点。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被这持续而猛烈的进攻逼疯时，顾霄突然变换了角度，一次极其凶悍的顶入——

    白光在脑海中炸开。

    赫晚猛地仰起头，脖颈拉出优美的弧线，发出一声近乎哭泣的尖叫。剧烈的痉挛从体内深处爆发，瞬间席卷了四肢百骸。与此同时，顾霄也低吼一声，将她死死按向自己，达到了顶点。

    余韵悠长而猛烈，像潮水一波波冲刷着赫晚的意识。她瘫软在床单上，浑身像是散了架，只有心脏还在疯狂跳动，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多么激烈而真实。

    顾霄伏在她身上，平复着呼吸，片刻后翻身躺到一旁，将她揽进怀里。他的手臂结实有力，胸膛随着呼吸起伏。赫晚脸贴着他汗湿的皮肤，闻着浓烈的情欲气息，在极致的疲惫和空茫中，沉沉睡去，连梦都未来得及造访。

    直到清晨刺眼的光线从没拉严的窗帘缝隙钻进来，像一把冰冷的刀，剖开了混沌的夜。

    赫晚头痛欲裂地醒来，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完全陌生的豪华套房里，身边是男人均匀的呼吸声。顾霄背对着她，裸露的肩背上肌rou线条流畅，那道纹身完整地显露出来，是一串复杂的音乐符号缠绕着一把断剑。

    昨晚的片段洪水般冲进脑海，带来一阵灭顶的羞耻和恐慌。她猛地坐起，轻手轻脚却手忙脚乱地捡起散落一地的衣物，胡乱套上。钱包和手机还在，她抓起它们，像逃离犯罪现场一样，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房间，甚至没敢再看床上的人一眼。

    回到自己下榻的酒店，赫晚冲进浴室，打开冷水猛浇自己。镜子里的女人眼窝深陷，嘴唇红肿，脖子上还有未消的痕迹。

    洗完澡后，她漫不经心地刷着微博，突然一条娱乐新闻推送跳出来：“音乐才子顾霄夜会神秘女郎，疑新恋情曝光？”

    配图是昨晚酒吧门口，顾霄搂着她的背影和侧脸。她的脸拍得模糊，但身形和那身衣服……

    赫晚愣了一下，随即，一种更奇异的感觉升腾起来。不是恐惧，而是一种混合着荒谬、刺激和某种隐秘得意的感觉。顾霄？那个音乐才子？   她睡了个顶流？哈。这可比单纯的一夜情带劲多了。

    她小心地点进顾霄的微博认证——歌手、音乐制作人，代表作《逆流》、《城市幻觉》……   粉丝数千万。几张舞台照和时尚大片弹出来，灯光下那张英俊不羁的脸，正是昨夜在她身上喘息汗湿的男人。他是当下最炙手可热的唱作人之一，以才华、颜值闻名。

    完了！席予不会刷到吧！赫晚心里燃起一种被抓jian的羞耻感。

    比起被Aron知道，她好像更怕被席予发现。